卷四：沙陀秘史 第四章：爱走天涯， 恩威并施

　　黑暗带给我的恐慌，永远也无法抹去。若不是靠着对他浓烈的爱，我无法在鬼方呆上一天。可却因为爱而跟随他走天涯海角，我竟然能够坚持了这么多日。

　　回想起我与詹云如此波折的人生，我怎能就此退却？这份来之不易的爱，令我倍感珍惜。我们一起走到今日的田地，任谁也不能说分离。我身旁的他，黯然失神。我不禁上前询问：“我们会在这里呆多久？”

　　他习惯性的拥起我：“你知道我为何坚持带你回夜郎？外面的人都十分害怕这里，我想你也会感到不安吧？”我默默的点了点头，鼓励他继续说下去。他的神色有些忧郁，令我更为好奇，“我欠南宇一个很大的人情。是他在我绝望之时，救了我的命。更对我倚重及至。”

　　我的泪水不争气的涌出，一想到贺兰山前的情景。一切都是我的错，云一定吃了不少苦，幸好他还活着。“我是个有恩必报的人，浣，你能谅解我吗？”他的眉睫渐渐舒展了，因为他看到了我的微笑。

　　但是，我还是对他叮嘱了一句：“云，别做伤天害理的事情！”他笑了，笑的很随意：“若说伤天害理，那我早就是恶贯满盈了。我杀的人，恐怕比你走过的桥多的多了！”

　　我差点忘记了：他原本可是南平枭鹰啊，这样的战神，早就是杀人如麻了。我转过脸去，刻意掩饰自己的哀伤。他却直直的抱紧了我：“浣，我答应你，襄助夜郎攻克吴越后，我们就回到南疆去。我要带你回马楚，见你父母亲。让他们知道，我们要白头到老。”

　　他的表情多么的认真。我已经淡忘了：曾经，我们是多么天地不容的一对。如今事态已被搁浅，是该我们安定的时候了。马楚已然名存实亡，叔父不会再有心思追究我们的过错。而南平，同样是岌岌可危的混乱。

　　我抬头去亲他的额：“我们真的可以回去吗？”他笑了，带着令我着迷的忧郁。

　　黑色中隐藏了一双落寞的眼睛。他的心很纠葛，这样的情景使他感到莫名其妙的悲伤。白虎·浅莫听到了我们的对话。看来，夜郎的恩威并施，不能长久的留住这对苦命鸳鸯。而他对我的欲念，随着时间的推移，越来越深。

　　他，与逯詹云，两人不止有着相似的气息。对于女人的喜好，更是惊人的相似！尽管他曾多努力的来伤害我，甚至要置我于死地。但现在，他比任何时候都希望：我能活的长久，而且不离开他的视线！